让人民群众在司法案件中感受到程序正义

刘武俊

　　社会关注的聂树斌案终于迎来再审的重大进展。笔者为最高人民法院的提审决定点赞，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更有必要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程序正义。

　　再审实际上是司法系统自身的一种重要纠错机制，再审针对的都是已经生效的裁判。“有错必纠”是再审制度的基本理念。最高人民法院提审聂树斌案，彰显了提升司法公信力和维护司法公正的坚定决心。聂树斌案属于再审程序中的提审，最高人民法院会依法组成合议庭重新审判。

　　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再审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就要用确凿充足的证据和完整的证据链说话。口说无凭，证据是证明案件事实的材料，也是证明犯罪与否的法定凭据。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复查认为，聂树斌案原审判决缺少能够锁定聂树斌作案的客观证据。在被告人作案时间、作案工具、被害人死因等方面存在重大疑问，不能排除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原审认定聂树斌犯故意杀人罪、强奸妇女罪的证据不确实、不充分。由此可见，聂树斌案确实存在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问题，所以最高人民法院决定按照审判监督程序重新审判。

　　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再审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就要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程序正义。程序是实现司法正义的重要通道，严格恪守程序正义的原则，再审的每个环节和步骤都必须严格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进行。程序正义原则，要求司法机关再审时认真审查原办案机关在办理案件中的程序不当甚至违法问题。程序正义是现代司法遵循的基本理念。值得一提的是，专门就刑事申诉案件举行听证会，在当代中国的司法史实属罕见。以听证会形式复查重大疑难案件，就是以看得见的方式实现公平正义，听证会就是让公众在重大复杂疑难案件中感受公平正义的制度设计。越是疑难复杂且社会关注度高的案件，越需要坚持司法公开，越需要以看得见的形式实现公平正义。

　　程序正义的理念，要求我们克服“翻案即正义，不翻案即不正义”的片面思维，不能先入为主地预设聂树斌案就一定是冤案，毕竟法律上的事实不能完全等同于客观事实，法律上的事实必须是得到证据充分支持的拟制事实。从法律程序上说，聂树斌案无论最终是否翻案，只要严格恪守程序正义的准则，严格按照法定程序进行认真的复查和重审，就堪称取得程序正义的胜利。

　　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再审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就要求司法机关认真回应社会关切。再审案件尤其是类似聂树斌案这种重大复杂案件，引发老百姓和媒体的极大关注。司法机关要第一时间公布案件复查再审的进展情况，及时解疑释惑。从1995年聂树斌被执行死刑，聂树斌案至今已过去了整整21年，从2014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指定山东高院复查聂树斌案，在经过4次复查延期之后，至今也有1年半之久。在经过漫长等待后，聂树斌案终于迎来了最高人民法院的提审。

　　“正义从来不会缺席”。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尤其要让人民群众在不断申诉上访的重大复杂疑难案件再审中，感受到真真切切的公平正义。聂树斌案走到今天，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肯定都将作为经典案例被载入司法史册。从个案意义上来说，聂树斌案反思和弥补中国司法程序正义的短板，才是更有价值的追问。